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,就像东百不能没有沈阳大街。 四年前我还年轻,狠活还在,那时候我觉得我会永远年轻下去,像那杯喝不尽的冰红茶和劈不烂的砖头;四年前我们刚满十八岁,站在寒冷东百炽热的土地上高举双手赞美太阳;四年前你告诉我,“这叫rose,你那叫money。”,最后你的rose还是输给了money,就像我们的浪漫最终输给了现实。 你问我,为什么秋刀鱼会过期,肉酱会过期,连狠活也会过期。 我不知道。 我又去了东百,在四年以后。 很冷,很熟悉,太阳依旧灿烂,雪很刺眼。 我问他们,我绝望的嘶吼,问每一个人沈阳大街在哪里。 没人回答。 我放弃了,我抬起头看他们的眼睛,看见狠活在一具具躯体里死了,悄无声息。 有人悄悄告诉我,沈阳大街是假的,地图上只有于洪区北固山路与长江北街交叉口,那里只有立在哭墙边沉默的朝圣者。 东百从此少了一条狭窄的街道、三个失意的男人,少了一杯滚烫的好果汁和阳光下自由的宣誓。 我说,狠活的时代过去了。刀酱放下了冰红茶,就像俄耳甫斯回头望了一眼他的爱人;虎哥拿起了身份证,就像西西弗斯继续推他的巨石。 但狠活或许不会死,在四年后的赛博世界里,虎哥、刀酱和小亮永远十八岁,电影院里永远放着《头文字寄》和《牛马假日》,永远有东百往事被一次次提起,秋刀鱼和肉酱也永远不会过期。 我不试图认清那到底是一出出悲剧还是荒诞美学,抑或是人人都在抽象的二创过程中变成了先锋派艺术家,我只知道在无数的建构与解构中、无数的创作与再创作里,抽象褪去了它肤浅的猎奇外壳,逐渐转化为一种超越其实体前身的柏拉图式核心,让每一个无名之辈都能在创作里找寻灵魂共鸣与精神寄托。 许多年以后我们老了,有人会问我们,什么是荒诞浪漫主义?我说,那是厕所里的深水炸弹,是裤裆里的大地红,是东百冰窟窿里的赤裸肉体;我说,你见过那个穿着胸罩的男人吗,他就是浪漫本身。可我说,我什么也不说。 就像虎哥说的那句“我TM莱纳!”。我们永远年轻,永远在悲剧中创造永恒,永远于荒诞里追寻浪漫。 我们是21世纪荒诞浪漫主义的开拓者。 地图上没有沈阳大街,但东百不能没有沈阳大街。沈阳大街不是一条庸俗又狭长的街道,而是一个圣洁的精神符号,是一柄反抗荒诞世界的长剑,是堂吉诃德的阿尔卡萨尔镇。沈阳大街活在他们心里,活在你和我心里,活在每一个歌姬心里。 许多年以后,他们说,狠活已经死了。 那就去沈阳大街看看吧,我把我的一切都藏在那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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